艺术体现哲学思想「对当代艺术的理解」

互联网 2023-07-05 09:5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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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背后的文化哲学理念(六)

作者:读裁者黄远辉,专注人文历史,质量标准,知识产权

本期推荐阅读书单有点长,不少是此前已经推荐过的(大家可以关注后回看),建议大家收藏慢慢细看。我们主要目的是看画而不是文字,按照陈丹青老师在《局部》中的说法,有机会一定要亲临现场看原作。陈丹青老师一再强调,观看艺术,无关乎技法、流派、艺术史,而是出于人的天性:爱美与好奇心。你站在一件作品面前的直接感受,永远不应该被其他叙述或媒介所取代。看书只是让我们了解艺术的创作背景以及背后的文化哲学理念,美的感受是没有办法仅仅通过看书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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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精力和经费允许,还可以参阅贡布里希的《艺术的故事》,H.W.詹森的《詹森艺术史》,弗雷德·S.克莱纳的《加德纳艺术史》,被誉为世界三大艺术史,这几本书不仅厚,而且贵,但确实是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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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新康德主义

1865年,奥托·李普曼在《康德及其模仿者》一书的每一章都以“回到康德去”为结论,这部书使得当时德国哲学家对康德哲学的热情再度高涨,标志着新康德主义的开始。

康德过于强调道德的先验性,他的实践理性需要三个公设:意志自由、上帝存在和灵魂不死,这就直接否定了道德律令的绝对性。

后来,黑格尔对道德和伦理进行了区分,费希特则对道德的实践性、先验性加以窄化。因此,黑格尔特别强调时代精神,而费希特特别强调德意志民族。这些思想都被新康德主义者吸收采纳,成为表现主义绘画背后的哲学思想。

20世纪表现主义的主阵地是德国,这决定于德国的社会现实,同时受到尼采的主观唯心主义哲学、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和斯泰纳的神秘主义的影响。

表现主义强调艺术家的主观感情和自我感受,对客观形态进行夸张、变形、怪诞处理,用以发泄内心的苦闷。表现主义者认为主观是唯一真实,否定现实世界的客观性,反对艺术的目的性。

早期日耳曼人的蛮族艺术、中世纪的哥特艺术、文艺复兴中的勃鲁盖尔等画家的作品中,都可以看到变形、夸张、荒诞的艺术形象,这些都表露出强烈的表现主义倾向。

总而言之,浪漫主义是个人的,实证主义是普世的,而表现主义则是民族的和当下的。

表现主义绘画流派中,桥社和维也纳分离学派值得多说几句。桥社成立于1905年,由德累斯顿工科学院四个学建筑的年轻人组建。为什么叫桥社?因为四个人中年纪最小的施密特-罗特鲁夫特别喜欢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书中有这么句话:“人类的伟大之处正在于它是一座桥,而不是目的。”

桥社领袖基希纳也宣布了桥社的艺术纲领:“任何人,只要是直接地、毫不掩饰地表达出他的创作冲动,他就属于我们的团体。”

桥社背后的哲学支撑就是新康德主义,桥社的创作深受蒙克、马蒂斯的影响。

维也纳先锋艺术的代表人物克里姆特,致力于把艺术中的美植入到生活中去:家具、服装、建筑……克里姆特主导的维也纳分离派,对表现主义绘画的发展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六)神秘主义

抽象派绘画与神秘主义有关,这个画派有三个代表人物,康定斯基、马列维奇和蒙德里安。

抽象画不表现具体事物,它是反具象的,比如康定斯基作品中的线条、色块,都不指向客观事物。所以,判断一幅画是不是抽象画,就看它有没有表达具象。

1911年,康定斯基和保罗·克利等人共同组织了“青骑士”团体,成为德国先锋艺术的一支重要力量。

▲康定斯基《青骑士》

为什么叫青骑士?因为康定斯基和马尔克都很喜欢马,都喜欢蓝色,恰好康定斯基早年画过一幅《青骑士》,于是就以这幅画的名字作为艺术团体的名称。

▲康定斯基《带圆的画》

▲康定斯基《多个圆》

1911年,康定斯基的这幅《带圆的画》被认定为是第一幅完全抽象的作品。这幅画高近1.5米、宽1米,充满了狂放色彩,画布上的紫色、蓝色、黄色和绿色既不成形,也没有任何含义。

瓦格纳的“总体艺术观”对康定斯基的影响非常大,康定斯基就是听了瓦格纳的歌剧,才决定投身艺术的。瓦格纳说过:“未来的艺术创作将会是不记名的,向所有人开放的,艺术作品、艺术家以及观众的紧密结合是终结分裂和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特殊化这项社会主义事业的关键”,并提出了“总体艺术观”。这种美学和艺术理论观念对今天西方的文化建设和艺术创作仍然发挥着重要的影响。

康定斯基受瓦格纳的影响,以绘画作为手段,来践行瓦格纳的“总体艺术”理念。康定斯基说:“绘画必须精确,所有色彩的形式必须被精晰地放置在画布上,就如同乐谱中的音符。”

与此同时,马列维奇也搞出了最纯粹的抽象艺术,他发表了一个《至上主义绘画宣言》:对于至上主义者来说,客观世界的视觉现象本身是没有意义的,重要的是感觉。……你可以把我的至上主义方块看作原始人的符号,原始人并不想制造装饰,他们只想表达和谐感……。

▲马列维奇《黑方块》

为什么要用黑色?马列维奇解释说:“这是人类感情所能做的最精简的表演。”为什么是正方形?马列维奇解释说:“因为它充满了所有物质的缺失,孕育着许多意义。”

抽象绘画中,还有一位重要的荷兰画家——蒙德里安,他画的格子可能是抽象画中大家最熟悉的作品,时尚界经常借鉴蒙德里安的创意。

▲蒙德里安《构图三,红、黄和蓝》

▲蒙德里安《协和广场》

顾衡老师认为,抽象画,不论是康定斯基、蒙德里安还是马列维奇,目的都不是求观众理解的,而是求更高一级智慧,也就是神来理解的。20世纪初的欧洲,很多知识精英信仰通神学,一定要从通神学信仰这个角度,去理解抽象绘画。

▲神智学协会徽章

“神智学”一词源自于希腊语“Theos”和“sophia”,意思是“神圣的知识”。神智学是有关解答生命根本问题的知识,比如我是谁、我从何处来、往何处去、灵魂是什么、宇宙的起源、神性的本质等等。高更就有一副名画,名字就叫《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

神智学也叫通神学(Theosophy),是1875年由一个叫布拉瓦茨卡娅的俄罗斯妇女在纽约创立的。她算命占卜特别准,再加上吹嘘自己在印度和西藏呆过多年,得到了高僧的指点,身上充满了古老东方神秘的力量。

康定斯基、马列维奇和蒙德里安,都是神智学的信徒。康定斯基在《艺术的精神》一书里,采取身心二元论的观点,沿用通神学者的说法,认为精神(灵魂)是世界的本原,物质只是蒙在真实世界之上的一层面纱,人们只能透过面纱才能看到闪光的精神。康定斯基认为艺术家具备这种才能,是因为艺术是心灵的活动,是绝少有人觉察的“心灵震荡”,“是一种包藏在自然形式下的心灵的特殊状态”。

抽象表现主义代表人物杰克逊·波洛克在一次采访中波洛克就坦言说,对他影响最大的画家有两个,一个是德·库宁,另一个就是康定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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