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起源的各方观点中,持模仿论的观点「出现了一位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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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形式如何,创意只能在一个地方发生。不管你是打算烘焙一个生日蛋糕还是设计一个花哨的新软件,只有一种可能的方式能启动创造的过程,那就是提出问题——“我需要用到哪些配料?”抑或“我如何才能使软件界面更直观?“
就拿雕塑家举例。他们要不断雕琢一块大理石,直到可以辨识的形象出现在眼前。雕塑家凿出的每个细小切口都伴随着他们的一次发问——“如果我把这一小块削去会怎么样?”“这一凿会帮助我塑造出我想要的躯干吗?”这就引向了另外一个问题:“这样行得通吗?”这个问题是千百次类似的问题的终点,随后是做出决定,而决定之后又会引出更多的问题和修改。
这很可能就是在你洗澡的时候发生的。
关于创造过程中不断自我质疑的重要作用,美国作家埃德加·爱伦·坡(Edgar Allan Poe)写过一篇不错的文章。这篇名为《写作的哲学》(The Pbilosopby of Composition)的文章就是对他如何写出著名的恐怖诗歌《乌鸦》(The Raven)的亲自的逐步指导。
在这篇文章中,爱伦·坡首先揭示了一个概念,即创造力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一种非凡的灵感的表达。他明确指出,自己的作品没有一个是“意外或直觉”的结果,相反,“这些作品是以解决数学问题所需的缜密精确的推论完成的”。
随后,他以一种极其高傲的语调描述了他向自己提出的问题以及之后如何做出了每个决定。经过了长时间的深思熟虑,他最终决定《乌鸦》的篇幅为108行诗句,他用略显枯燥的实用术语谈论这件事:
如果任何一部文学作品因为篇幅过长而难以一口气读完,我们就必须满足于放弃由统一的印象带来的非常重要的效果——因为如果作品需要分两次才能读完,凡尘琐事就会掺入其中,这样任何像是统一性的东西就会立即被破坏……那么很明显,对于所有文学艺术作品而言都有一个明确的长度界限,即一次就能读完的篇幅。
心中确定了篇幅的长短,爱伦·坡又开始思考诗歌写作的最终目的。他认为这个目的不是美本身,而是对于美的沉思,因为后者才能给予我们最强烈的快感。然后他推断,如果美“在其至高无上的境界中将不可避免地激发敏感的心灵流泪”,那么“悲伤因此就是所有诗歌基调中最为合理的了”。
所以,他在那篇文章中先在前几段阐释了自我质疑是如何决定了他诗作的“长短、主题和基调”,随后用了大量篇幅详细分析他遇到的其他问题以及解决问题的途径。这篇文章不仅令人入迷,而且直到今日也很有价值。爱伦·坡描述的这个过程正和电影导演
J.J.艾布拉姆斯告诉我的他在拍摄第一部《星际迷航》(Star Trek)时的经历一样。
动脑就草率做出臆测。他断定这对他们与社会来说都是无益的;他的同胞们人云亦云,冒着生活在谎言中的危险。于是,他发明了一种开放式的质询方法以揭露臆测的弱点,并刺激雅典人拥有更高的智力和创造力。
这个方法今天被称为“苏格拉底问答法”(Socratic method),基于不做出假设和质疑一切来追求绝对真理。苏格拉底以怀疑论的形式表达怀疑,挑战成见。这绝对不是犬儒主义的表现。与简化的、有破坏性的和有预谋的犬儒主义截然相反,怀疑论在被巧妙地利用时具有启发性。
它的目的是解决问题。这里说的问题是亟待解决的疑问,它们是创造力的关键所在,因为它们强迫我们去思考。当我们思考的时候,我们便开始了质疑,去质疑便要去想象,去想象便要去构思理念,而构思理念就是创造力的基础。
不过,单有一个想法容易,但想要有个好想法就很难了。只有当我们的思想真正通过苏格拉底问答法的考验后,它们才会像珍贵的珠宝一样出现。
苏格拉底有句名言:“未经审视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若将这句话转述并重新用于描述创造过程,它可以变为:“未经审视的想法是不值得实现的。”这就是为什么J.J.艾布拉姆斯不愿去预估那些数以百万计的《星际迷航》爱好者们的期望,不是因为他故作傲慢或是满不在意,恰恰相反,他想要呈现给他们自己最好的艺术成果,而这就意味着要负责任地深思熟虑电影中的每一处情节。因为创造力只关于自己——创造者——的想法,与别人相似这就是为什么苏格拉底问答法是一个如此有用的工具。它追会无关。
使我们进行极为重要的批判性思考和独立思考。世上没有一事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一事是毋庸置疑的。这个方法能揭露世事的矛盾与悖论,确保我们的理念建立在坚实的逻辑上而不是薄弱地推测上,将值得做与不值得做的事情做出区分。
这个方法非常有效地给予了人们独立思考的能力,因此,古代雅典的统治者开始对苏格拉底与他的方法深感不安,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担心苏格拉底的方法可能会导致公民发生暴动,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他们炮制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指控他,指控这位睿智而又古怪的老人对神不虔诚且腐化希腊年轻人的心智。最后,在一点也没有践行苏格拉底问答法的情况下,他们便宣告苏格拉底有罪,并将他判处死刑。
做决定是苏格拉底问答法的副产品,因为在某些时候,质疑和发问不得不以做出决定的方式让位于个人判断,这是严峻的质询过程中最艰巨的部分。苏格拉底非常清楚,问的问题越多就越会发现根本没有具体的答案可言。疑问是至高无上的,他用简洁的语言向我们揭示了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我唯一知道的事就是我一无所知。”
苏格拉底问答法并不复杂,联系到创造力,它也是简单的。
它不仅仅是提出问题,而是要提出最有启发性的、最为贴切的问题;答案必须是你认为最能解决问题的那些个,但你又永远无法确定。这就是为什么包括艺术家、作家、发明家和科研学者在内的任何创新领域的人物,在呈现自己的工作成果时几乎总是容易感到紧张和脆弱。虽然大部分人会表现出些许自信,但没人是百分百确信自己会成功的。在他们的头脑里总有恼人的质疑之声在回响,让他们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都渴望寻得肯定,即便嘴上不说。倘若我们想利用自己的创造力,就不得不跳入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泥潭中,然后由我们自己去尝试并弄清楚不确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