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华夏艺术团「夏天艺术团」

互联网 2023-06-22 16: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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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

夏天

1975年12月生于河南郑州。

1999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雕塑系,获学士学位。2005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雕塑系,获硕士学位。2019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理查.迪肯当代雕塑高级研究班。

1999-2002年广州美术学院潘鹤雕塑工作室。2005年至今任教于广州美术学院雕塑系,现为广州美院雕塑公共艺术学院副教授、研究生导师、材料雕塑教研室主任。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雕塑学会理事。

作品赏析

《苍茫中见清明——读夏天的雕塑》

文 | 汪瑞

中国艺术研究院 美术研究所研究员

看夏天的雕塑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因为它们往往有种视觉的沉重。这种沉重来自金属的粗粝与阴影的合成,也来自那一个个场面所带给观者的心灵撼动。但在这些具体的主题性雕塑之名下,雕塑家又用了一种简洁甚至是抽象的表现手法,异常简略地勾勒出这些历史场景。无论是在击鼓提醒进攻的士兵,还是凯旋归来的英雄,无论是将做战争祭品的无名士卒,还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壮士,他们全都没有面目。有的只是武器、盔甲、战马以及融合在整个雕塑构成之中的站立的姿势。“站立”,既是人作为视觉形象最雄壮威武的战斗姿势,同时它也是尊严的象征。

国殇系列-《大风起兮》

钢,100X80x60cm,2005年

夏天的雕塑给人的第一观感,就是这样一种无可质疑的男性表达。粗犷、锋利、坚硬的线条块面,组成的完全是雄壮豪迈的磅礴场景。这种雄性的阳刚,融合进古代诗词中那些浪漫主义的奇幻想像,是一种极具理想主义色彩的象征隐喻,也是对整个中国传统文化生生不息绵延流转的回应。我们从这一系列作品的名字,《得胜鼓》、《天子尊》、《凯旋》、《大风起兮》中不难体味出雕塑家的喻意。这些全都具有极强中国传统题材元素的题目,提醒我们雕塑家一定是对中国传统文化情有独钟,而同时,他也一定是对作品中所要表现出的大气雄风诉诸了不少心力。

国殇系列-《国殇》

钢,180x120x80cm,2004年

但这并不是说,夏天的雕塑是纯然中国式的。借鉴和学习西方的造型手法,这是近现代以来整个中国雕塑所走过的路。但是如何在模仿与借鉴中寻找到属于自己的艺术语言,这是摆在每个中国雕塑家面前的问题。夏天也是在来自西方的传统金属铸造方式基础上不断摸索着属于自己的东方式写意雕塑。雕塑中多的是块与面之间的关系,而当我们观看夏天的雕塑时,不难发现他的雕塑中含有线与块面之间的合成,这让夏天的作品多出一些传统中国画的意境。但这种意境又有别于平面中国画的笔法,它们具有雕塑手法中刻意的凌厉与刀锋感,藉以淡化线的柔弱,增强了作品整体的写意性。线形成了作品虚的部分,而苍劲的块面则奠定了大气雄壮的实的基底。

国殇系列-《凯旋》

钢,80x80x100cm,2009年

如果说夏天的雕塑借鉴了西方的材质和技术手段,那么他的精神内涵则仿佛完全是中国传统诗歌中赋比兴的立体化表达。在《出使》、《古道》、《凯旋》等作品中,夏天都刻意勾勒出一种场面性的叙事布景,这种“赋”的直观铺陈将观者直接引领到一幅幅壮阔的历史画卷当中,具有很强的带入感。而“比”和“兴”,则是在这些看似具体的战争、凯旋或者出使的某一特定时刻,暗喻出中华民族坚忍不拔、豪情万丈的历史情结。这种写物寓言、文尽意余的诗意表达,正是传统中国艺术所特有的“言物”方式,也是夏天在他的雕塑作品中所蓄力表达的。

国殇系列-《霜晨月》

钢,80x80x100cm,2010年

从《诗经》到《楚辞》,从“大风起兮”到“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夏天用这一系列作品塑造出中国诗歌的绮丽意境,将浩荡无涯的长空、肃杀悲壮的战争场景与凛冽如风的壮士情怀刻划进雕塑这一浓缩的微观景象中。这种豪迈、冷峻与雄壮的阳刚气质与金属质地的粗粝、刚硬和生冷契合在一起,组成的是一幅幅外化的崇高主义。而蕴藏在内里那隐隐的悲壮,在天地之大与人之渺小的对比当中,又蕴含着“殇”之悲凉。似乎这些刻意被模糊了面目的壮士们,也是祭歌的一部分——唱着凛然亢直的歌,目光坚定地走向历史的宿命。

国殇系列-《万夫莫开》

钢,120x120x40cm,2008年

净地系列-《净地》1、2、5

可以说,在夏天的雕塑中,始终彰显着一种历史的崇高感。这种雄性的、阳刚的视觉表现,带给人强烈的情感冲击,这虽与中国传统文人清谈之风的艺术表达有所相异,但却与中国古代的另一种精神——浪漫主义情怀深深契合在一起。这种脱离了文人消极宿命的理想主义,放诸个人情感于历史场面中的从容与大气,正是历史所带给我们的正面启示。因此,夏天的雕塑,仿佛中国诗歌的阙,每一件看似独立的作品,其实是整个一首诗中的一个片段,一个短暂终了而已。随着艺术创作的推进,这一阕阕的铺陈,组成了“曲终阕尽,余弦更兴”的历史意境。而几个阕之间的相互呼应,又勾勒出古代时空的多重复应,在时空的视觉凝固之后,在声音的想像戛然停止之时,这一幅幅意象重叠在一起,留下细腻而沉郁的余韵。

《创世纪》

不锈钢、铜,影像,尺寸可变,2013年

令人惊异的是,当我们习惯于夏天这一系列中国古代豪情壮阔的艺术表现形式之时,他又创作了另一个完全不同以往风格的作品《创世纪》系列。在静止的泥塑与动态的影像创作之间,夏天尝试着用更加立体的方式来展现雕塑所能表达的更深的寓意。这无疑展现了夏天在另一种塑造手段,甚至是另一个精神领域之中的探索能力。当我们看到那些存在着很重的手捏痕迹人的形体,看到那些跳脱出任何外在形体束缚而赤裸展现出人初姿态的泥塑时,似乎更容易联想到西方宗教中的创世纪。这种与他之前一贯延续的创作风格完全不同的表现主题看似南辕北辙,实际是艺术家本人对雕塑无尽可能的另一向度探索。同时更可能的,也是夏天这位雕塑家,同时作为一位积极思考生之意义的具有哲学思辨和诗性思维的人对生命本质的探寻。

创世纪系列-《无极》

不锈钢,影像,200cm,2016年

创世纪系列-《无极》

不锈钢,影像,200cm,2020年

创世纪系列-《西西弗》-1

不锈钢、石膏,200x120cm,2014年

创世纪系列-《西西弗》-2

不锈钢、水泥,200x120cm,2014年

创世纪系列-《试着赞美这遭损毁的世界》 1-6

创世纪系列-《众生相》

不锈钢,尺寸可变,2020年

我们无法断言,这个《创世纪》是夏天艺术创作的一次重要风格转变,或者说他已经离开了诗经、楚辞带给他的传统文化创作基点。我们只能洞悉到,夏天对历史时空的关注与对于人本身生与死的诘问,同样都是他思考的重点,也同样在他的创作中着力尝试着如何去表现。也可以说,这些更加“独我”的个体,是那些历史场景中一个个不具个性特征的人们的延伸表现。他们既是历史的见证者,也是化自我于天地间的渺小的人之个体的真实呈现。在历史与自我之间,有抗衡,但更多的是无法抵抗的顺应于其中的必然。这也正是雕塑家夏天想要表达以及传递给观者的,艺术创作,就像人生之从苦修到顿悟,于悲情中现昂扬,自苍茫中见清明。

艺术家自述

《创造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文 | 夏天

中国远古神话中的女娲造人,《圣经》中的上帝创造亚当,均是由一团泥创造出一个人。由此,雕塑诞生了。绵延至今,后世的雕塑家们以各种硬质或软质材料,创造某种具象或抽象的立体造型,借以表达自己的观念或情感。雕塑的关键词,一直是创造。

而出于个人性情,我对人与物的消逝有着莫名的复杂情感。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皮壳沧桑的古代文物,损毁的房子,消逝的生命,总能触发我的感叹与悲情。

我近来的作品,依然延续在不经意的造型中求得情感的表达,并以之探讨雕塑的边界。这是一个雕塑的反过程——自古以来都是将泥塑造为人,而我要将一个完整的人,毁灭为一抔泥土。作品在平静的过程中传递出一种无可抗拒的暴力,但同时又隐约传达出一切都归于尘土的空寂。雕塑,只是过程中的一个定格。每一个定格,即是尘世中的每一个人,被时代的利器磨去棱角,对自己的命运无从把握,是你,也是我。英年早逝的诗人东荡子曾说:人和万事万物都是泥巴捏的,要想不再被捏来捏去,只有砍掉或远离那些伸来的手。事实上,我们无法逃离,也无法反抗这毁灭的结局,我所做的,只是对这毁灭的一种记录。

而雕塑,恰在毁灭中创造。

图文来源:艺术家

编辑:王陆洋

监制:田 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