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入学歌曲「有关大学校园的歌」

互联网 2023-06-19 19:5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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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李派慕 王睿 邹欣芮

当同学变成了校友,在一次次社团活动、校园生活中塑造的人与人的“联结”,始终真实、牢固,为成长着的生活不断创造新的可能。

5月27日下午三点,韩意朝骑着单车来到中山大学南校园亲新广场上。他望向天空,试图弄清雨云流浪的轨迹。

广东的雨季持续了两个月。相隔110公里的广州南校园与珠海校区里,两场室外音乐会的组织者都在为天气发愁。距离南校园“星空音乐会”的既定开场时间仅有三个半小时。广州的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谁都无法向焦虑的组织者们保证一个无雨的,适合活动举办的夜晚。

从校外聘请的调音师要求韩意朝在三点给出最终确认。他开出的报价是1200元,占据了星空音乐会预算的六成之多,且一旦出发,就不会退还定金。

筹备组工作群里零散地蹦出几条消息,隐晦地表达着成员们不愿推迟的意愿,但谁都没能真正拍板做决定。韩意朝跨坐在单车上,办,还是不办?留给星空音乐会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办,演到一半突然下雨怎么办?如果推迟,那宣发、申请场地等任务几乎需要从头再来;且即将面临大类分流志愿的大一学生未必会有时间前来观演,歌手及嘉宾的时间也很难协调。

“办吧!”

韩意朝把这两个字加上叹号发在微信群里。很快,来自数学学院团委的同学赶到了广场上,开始为星空音乐会布置场地。

此时距离开场,仅有两个小时。

种植“联结”

这不是南校园第一次举办露天音乐活动。2021年11月,党委学工部主办了一场以“诗乐党史”为主题的草地音乐会。主办单位在怀士堂门口的大草坪上搭起了精致的舞台,以合奏、诗朗诵、情景对白等方式完成了一场高规格演出。

在四位来自数学大类的主创心中,星空音乐会似乎只是一个稍微精致一点的路演,通过吸引路过的人流来获得观众。于是演出开始的时间被定在六点二十,希望可以吸引路过亲新广场去吃饭的同学驻足。

他们低估了中大学生参与校园活动的热情。在工作人员布场的两小时中,陆续有不少观众到场,席地而坐;后来的观众则自然而然地站立观看,让平素空旷的广场热闹无比。主创之一的陈岩斌说,“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观众,直到看到别人用无人机拍的视频才发现围了那么多人。”

星空音乐会航拍

图源:网络

星空音乐会一共有35个节目,主办者提前一周发放了节目报名的问卷。最终除了两个受邀节目,其余节目都来自于主动报名。报名者大多互不相识,却因为相同的热爱聚在一起,共同撑起了整场演出。

筹备组没有要求报名者提供任何音频、视频等材料以供审核,“商量了之后觉得愿意报名的同学一定对自己是有信心的,所以放心给表演者提供这样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于是,报名参演的同学悉数得偿所愿。

演出者也没有辜负这一份信任。看完演出,筹备组甚至觉得,“我们办的活动(规格)有点配不上这些歌手。”这一小片用灯串围起的空地,见证了校园十佳歌手、乐队、Rapper(说唱歌手)、弹唱歌手、甚至街舞舞者对舞台的真挚。

星空音乐会的四位主创都是大一学生。音乐会结束半个月后,他们仍因为忘记安排视频拍摄而惋惜。“我们第一次办这种活动,压根就没想起来要拍视频。”幸运的是,观众成功为主办方弥补了这缺失的一环。

有人飞起了无人机,从高空记录下同学们摇晃手机应援时“繁星点点”的亲新广场;也有同学用云台录制了几乎整场演出,打上时间轴与节目名称,自发上传到bilibili与论坛,和大家分享。

星空音乐会现场,正在合唱《七里香》

图源:Lorinder

同学之间的联结,在共同经历的事件中安静却猛烈地生长。当四位主创在二月份开始筹划活动时,仅有两位“有点私交”;待到活动收尾,他们已然成为可以随意争吵而不必担忧关系受损的好友。至于给观众、歌手等更多参与者留下的,或许是一份数年之后,能随时随地与陌生校友兴奋谈起的校园记忆。

生长记忆

广州南校园的星空音乐会结束两周后,珠海校区体育馆顶层的武术教室里,另一场演出正在进行。

百余位听众席地而坐。密闭的教室使回音十分明显,但也难以掩盖表演者的高水平发挥。这间武术教室当然不是主办方——乐元素社团的第一选择。直到一天前,他们都还按照原定计划,准备在运动场的草地上举办这场演出。

被迫改址的原因也不难猜测:下雨。

表演中的“不确定性”是属于Live(现场音乐)的独特魅力,而表演外的“不确定性”,却是对学生组织者的莫大挑战。

在演出前一晚整理设备时,一盏大灯的灯泡始终亮不起来。成员们发动个人关系,终于找到了第二天下午坐大巴车从广州到珠海的朋友,通过同城闪送把灯泡从广州大沙头的器材店送到南校区,再由这位朋友把灯泡带到珠海。

大巴车飞驰在港澳高速上的同时,在演出现场调音的社员给已经毕业两年的老学长温俊朗录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是武术教室里糟糕的声音效果,以及他的配文,“我的妈呀,芭比Q了”(网络用语:意思是“完蛋了”)。

乐元素草地音乐节(中山大学珠海校区)

图源:记者拍摄

举办这场演出的乐元素成立于千禧年的广州南校园。彼时,院系扩建与迁址正轰轰烈烈,社团也就被创始人带去了珠海。温俊朗本人同样经历了校区间的流转,他在2015年从广州东校园的交通工程专业转到珠海校区的中法核学院,顺利进入了乐元素。谈起刚入社参与演出的那段时间,他平静又坦然地告诉谷河青年,“演出事故非常常见,大学里的演出对于舞台公司或者活动策划来说经常是个灾难。”

乐元素中有十余组乐队,演出时也以乐队为单位出节目。一次,一支由新生组成的乐队接错了线,温俊朗看着在台上着急到快要哭出声的“小朋友”,心中反思,“我们似乎没有完善的演出策划方案,也没有非常好的组培让成员们知道怎么排查错误。”他回忆说,之前在珠海校区的风雨球场办演出,“只能靠把音响扭到最大来出效果”,于是他开始研究并主动负责演出的接线调音工作,不断地开展培训,告诉大家该怎么撑起一场更流畅的演出。

这往往需要从很基础的知识教起。乐队成员们对手上的乐器绝不陌生,但却少有做舞台、办演出的经历。在2018年,也就是温俊朗进入乐元素的第三年,社团成立了专门的舞台工程部;再加上用多年商演赚的钱攒下来的器材“家底”,才使得演出的落地更加扎实。

2021年4月,乐元素再一次举办草地音乐会。已经毕业的温俊朗回到熟悉的榕园广场,在夜幕里为歌手、为乐手拍下许多照片。

簇拥的观众当中有一个叫做韩意朝的男生,认真地看完了整场演出;一年之后,转专业进入数学学院的他,与伙伴们办起了南校园第一届星空音乐会。

于是,生长与传承的纽带在此刻巧合地被衔接延续,大学生活的乐章也在交错间被更多人听见。

岭南学院的李睿雯在bilibili上传了自己在星空音乐会唱歌的视频。一位校友评论她,“上了一年大学,第一次感到大学的氛围”。“大学氛围”可以藏在康乐园的红墙绿瓦,或者唐家湾的海滩上,同样也可以藏在草地上弹着吉他的人群中。

星空音乐会中场,正准备去洗手间的韩意朝突然被朋友推上舞台。主持人向观众介绍了他作为策划者的身份,在全场的掌声与尖叫中,韩意朝的女朋友上台把一个生日蛋糕送到了他的手中。

三天后将会是他的二十岁生日,意朝说自己那一刻“懵了,都哭不出来”。

这个夜晚,他在与伙伴们一同搭建的舞台上,与朋友、与学校,一道成长。

共同守卫

对于活动组织者来说,在热爱之外仍有太多现实的困难需要克服,下雨只是其中短暂而微小的一个。

这种困难包括乐元素“因为回迁,不止一位社长上完大二就从珠海去了南校,没法留下来再带一带新人”。即便有着国内前列的学生规模,但中大三校区五校园的地理区隔,加上疫情下人员流动的限制,学生活动的频次减少了。

于是,每个可以施展身手的机会都更显珍贵。星空音乐会是今年数学学院“心理节”系列活动的其中一项。往年“心理节”只以摆台活动为主,但这次学院老师却明确表示“要创新”。

更高的要求也意味着更多的支持。数院团委抓住机会,推出了“星辰大海”假面舞会,Free Hug(自由拥抱)及星空音乐会等活动。带着喜悦与一点紧张,来自数院团委的同学回忆起自己的心路历程:“一开始根本没想到这些策划能批。我们报上去的策划案超了将近三成预算。”

幸运的是,他们的策划得到了学院的认可与支持。在举办学生活动的过程中,来自校方、老师的善意与帮助必不可少。

由于没有举办过需要拉电线的活动,星空音乐会的筹备组以为只凭普通的场地申请表就可以拉来电线。直到演出当天下午才被物业告知,拉电线需要从大学服务中心的线上门户专门申请。

演出六点二十就要开始,走正常的流程一定来不及。韩意朝与伙伴黄文博立刻骑车冲去了总务部。

总务处值班的老师并不负责这个业务。然而当两人说明来意后,老师欣然应允帮他们这个忙。

“当时老师问我们这个活动什么时候办,我好尴尬,只好说今天下午就要用。这时候都已经下午五点了。老师很惊讶,语调一下就上扬,‘今天下午?’”

来不及用专门的申请表,两位同学甚至只是快速地用白纸写了一份申请书,老师就签上了名字作为许可。

社团活动为师生关系提供了新的可能。曾任教于国际翻译学院的西班牙教师Jaime海明就是乐元素的“编外”成员。他与学生们组了乐队参与社团演出,既弹贝斯也当鼓手;还会在朋友圈一连转发四条乐元素的演出信息,用西班牙语卖力地“安利”自己的乐队。

师生间更深入地相处,也使得磨合成为必要。作为学生社团,乐元素在申报活动时会十分注意措辞,以充分体现活动的积极价值。这次的演出海报,也在和社团管理方的沟通中做了相应的修改。多样的互动与适应当中,师生不断地增进着对彼此的理解。

6月12日,乐元素bandshow现场

图源:记者拍摄

“只要能给学校带来好的价值,校方都会鼓励的。”温俊朗回忆起审批活动时辅导员对他说的话。在塑造“大学氛围”的路上,或许学校与学生的考量并不完全一致,但二者并不站在彼此的对立面,而是作为守卫年轻的一体两面,共同朝向理想的大学愿景。

重新跳动

2019年6月9日晚六时,一个同样下着雨的星期日,来自四校园的十一组选手齐聚珠海校区刚刚修建完成的新体育馆,带来了当年维纳斯歌手大赛的全校总决赛。

维纳斯曾经是华南地区最大的大学生活动;自上世纪80年代创办以来,它承载了中大学子太多的情感。

中山大学广播台标志性的蓝色灯光覆盖着体育馆。辉煌的舞台下,谁也未曾想到这是延续三十三年的歌手故事的绝唱。

就在维纳斯决赛结束之后的第二个周六,乐元素社团联合ET街舞社在同样的场地举办了专场演出。他们联系了专门的舞台公司,将演出命名为“MEET觅方”。

乐元素的成员们自豪地在宣传推文里写道,“想做一场让观众感动的演出”。

连续两周举办高质量的大型演出,似乎可以成为校园音乐进入黄金时代的最有力证据。然而由于疫情、社团衰弱及诸多不可抗力因素的影响,2019年的第33届维纳斯歌手大赛,成为迄今为止的最后一届;“MEET觅方”联合专场也再未举办第二次。与这些活动相关的校园记忆,也难免随着2018级本科生的毕业而逐渐消散,成为一个似乎有些遥远的回响。

来自环境学院的17级学生梁爔与温俊朗一样,也参加过19年那届“巅峰即谢幕”的维纳斯歌手大赛。“我当时加入的G团(GroovyLIVE音乐社团)还是挺小众的,是从吉他协会分离出去的,因为最早的社长不满足于吉协的水平,想召集一批最强的歌手乐手。”在复活赛中拿到校区决赛的入场券后,他作为鼓手跟随G团登上了维纳斯的舞台,最后以第四名的成绩被邀请至珠海校区作为总决赛嘉宾。

据他回忆,维纳斯歌手大赛场面的盛大几乎仅次于毕业典礼,“体育馆里所能看到的椅子全都坐满,每个人都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闪光灯”,中大学子为彼此创造出了一片共同的“星空”。

维纳斯停办的两年里,原先的承办方中山大学广播台仍旧会按照过往每年既定的时间线,开展筹备工作。广播台技术顾问曾泓羲说,“我们先不考虑能否重启,我们先把所有准备工作和文件都做好,把所有预算和预案都做好。”遗憾的是,由于疫情和资金的困扰,两次为重启所做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在2022年的时间点上回忆过去的学生活动,温俊朗带着自豪的语气跟谷河青年分享说,“除了维纳斯,我还见证了最后一次百团大战(社团集体招新)。”从中法核工程与技术学院硕士毕业后,他gap了一段时间,即将在日本开始博士学业。他始终关注着乐元素的活动,仍然会与社团好友讨论乐器、讨论音乐,帮社团的后辈排忧解难。

这样的故事还有太多。当同学变成了校友,在一次次社团活动、校园生活中塑造的人与人的联结,始终真实、牢固,不断为成长着的生活创造新的可能。

百团大战同样也是梁爔关于这所大学的宝贵记忆。他花了很大一阵功夫翻出百团大战的宣传地图与表演节目单。不大的地图上,密密麻麻地标满了各社团摊位的位置。他所在的GroovyLIVE现代乐团(G团)摊位对面是大数据分析俱乐部,身后则是“RICE米饭杂志社”。

“百团大战”宣传地图与表演节目单

图源:梁爔

歌手们比社团们幸运一些。维纳斯停办后的第三年,中大团委举办了“2022年校园歌手大赛”。再一次的校级大赛似乎正耕植着新的校园记忆。梁爔的G团,也在一次次“归属关系”的颠沛流离中,从并入团委艺术部到挂靠原创音乐社,最终回归了吉他协会。

在学生的到来与离去之间,校园文化被传承,被发展。伴随着星空音乐会、草地音乐节等学生活动的复苏,那个属于大学生的,“大学之所以为大学”的记忆时刻,或许将会在不远的那一天随着乐章重新跳动。

梁爔觉得,那时的“百团”热闹得甚至有些纷乱,“但是乱得很美好”。在万千姿态里,无数种子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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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 | 隆侍佚

编辑 | 施毅敏

初审 | 刘颂杰

复审 | 钟智锦

终审 | 阮映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