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能言最可人篆刻作品「北京石刻艺术博物馆」

互联网 2023-06-09 17: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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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曹开煊

古人言“花重解语还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众多的诗词与文献表明了古人对于石文化的热爱，不仅因为石性坚重，好似君子般的厚德载物，更是因为石能够承载历史，能够承载古人们的意志与精神。

踏入北京石刻艺术博物馆，封尘的历史与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使人倍感沉重。

展馆的院子外坐落着一些石雕，饱经风霜。其中一只汉代的石虎，勾画了了，几根线条描绘其形。雕刻虽然简易，用手触摸，一种威武之气传来。退后几步观看，仿若真虎。若将之置于长草荒地之中，定然会有几分“林暗草惊风”之感。以此雕像不难看出，作者雕法高明无比，草草几画，神形皆具。

绕过院落，走入一片茂密的碑林，大都为白色大理石，碑高低大小不一，走入其中却无阴森晦暗之感。碑石上雕刻文章者居多，少有高者是书法作品。

到一宋代破碑之下，其玄武底座已然被时光的痕迹腐朽，玄武右半边头也已消逝，碑身更破败无比，少棱缺角，裂痕道道，仿佛随时可能倒塌。再细观其上字迹，刹那间一种高雅之气传来，仿佛高山流水之淡泊，其间上书“天人合一”。从其字迹可以看出，其作者必然是位心境极高的隐士之流，石碑虽然腐朽，但是能够承载着作者不灭的情怀与精神。

来到主展馆，我惊奇地发现门边立着一块圆明园风格的石头，上面西洋的风格尤其的醒目，它立在那里像一个独自流浪的孩子，无家可归。用手触摸，石上精美的曼陀罗浮雕细腻无比，只是这光滑大理石上的冰冷，却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猛地缩回手来。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只能叹息。这块石头身上承载的意志无比凄凉，似乎依然充斥着八国联军侵略带来的恐惧、惊慌。

展馆之中立着一尊明朝的佛陀，其上的色彩竟还未被时间磨灭。佛陀雕刻的无比细致，身上穿的袈裟纹路，褶皱，脚下莲花的纹理雕梁画栋，好不精彩。佛陀的双眼紧闭，不愿看着红尘世间，双手合十，口中仿若在念一句佛号。这尊佛像的创作者一定是位虔诚的信徒，希望这尊佛像能够给身处水深火热的人们带来些寄托，亦是雕刻者慈悲内心的写照。

中华千年古韵，石文化有着不低的地位。历史上多少次的焚烧书籍，对于文化本身的摧残，多少的手艺已然失传，多少的名作毁于一旦……而石头阻止了悲剧的再次发生，古人们发现石头最难以被时间的力量侵蚀，于是将自己的精神意志寄托于石头，无论是何等的作品，有着何等的信仰，石头都会一言不发的承担，默默的守护。这也是石文化的魅力所在。

石头被雕刻成作品的那一刻，便被赋予了使命，以石为纸，以史为墨，而纸张与竹简却早在时间长河中磨灭，唯石不朽，带着承载的意志与精神，为人们传递着跨越时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