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理解古蜀文物的人类性和世界意义作文「考古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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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灿 朱 帆
提示:民间收藏的两万余件古蜀文化金器、玉器、青铜器等文物, 是古蜀先民智慧结晶的体现, 是中华文化世代延续的物证, 是民族大家庭凝聚力的根基,更是中华民族自信心和力量源泉之一。它们不仅属于中国,而且属于世界,是中国特色、中国气派、中国风格的基因和血脉的组成部分。守望、研究民间收藏的古蜀文物,就是守望、拓展我们的精神家园。这需要人们具备海纳百川的胸襟、环顾全球的文化视角,深刻理解民间收藏的古蜀文物的人类性和世界意义。
一、开头的话
2015年10月14日 ,有媒体发表《伪文物笑死人 三星堆博物馆微博愤怒打假》一文。四川广汉三星堆博物館官方微博的博主丹丹主称,三星堆遗址在历次考古发掘中从未出现过类似的玉石立雕制品。“有些器型在我堆从来没有发现过,我堆没有石器、玉器做成的青铜人像,也没有所谓的三星堆文字”。还说,“这种让人欲哭无泪的(造型)只能是假的”。在她看来,这些山寨的三星堆文物,“不仅欺骗观众和收藏爱好者,而且对三星堆博物馆的形象造成恶劣影响,需要严厉打击”。
玉,是中华民族的国粹,它载日月之精华,承生命之品德,展灵魂之高洁。资料显示,从南齐永明二年(公元484年)至今,长达1500年间,四川民间就有发现、交流、收藏的古蜀文化玉器的记载。真的如博主朱丹丹所分析、认定的那样,民间收藏的古蜀文化玉器绝大部分甚至全部是假的吗?除三星堆博物館收藏的三星堆玉器之外,民间不可能收藏有真正的古蜀文化玉器吗?一位民间古蜀文物收藏研究者认为,市面上仿造的古蜀文物不少,但是,很好识别。难道一个立国2000余年,强大无比的古蜀王国,只有两个祭祀坑出土的1800件文物是真品?除此之外全是造假?古蜀三星堆保护遗址占地面积12平方公里,又是又是浅土层,近80年来,民间挖地,取土烧砖,水土流失,基建道路施工,都有古蜀文物大量出现。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事实。另一位民间古蜀文物研究者据理反驳,一些文博机构人员笼统地否定民间收藏的古蜀文物,有点“满街人都是哪话,独有我清白传家”之嫌。 更多的民间古蜀文物收藏者对质疑之声,困惑不解,我们花自己的钱去做收藏,搞研究,出书籍,办展览,到底有什么错?他们大声疾呼,探索中华文明的未解之谜,是好奇心强烈的人追求的永恒目标。请别再向民间古蜀文物收藏者泼脏水。
北京故宫博物院周南泉解释,“有些人从他们的专业角度、技术角度出发,对民间收藏的古蜀文物的真伪提出看法,这也很正常。”但是,考古发现是一种发现的真实。它并不能代表未曾发现的历史及其全貌。历代古墓中的器物除少数被国家查扣外,大多流落国外或民间。 而博物馆收藏的玉器,包括抢救性发掘后得到的,不可能代表中国的全部玉器史。如果我们的研究以此作为根据,采用器物类型学来进行比较,不仅论据不充分,而且研究不可能深入,有时候可能把人们引入歧途。下面,我们就民间收藏古蜀文物的过程作一个简要的梳理、回顾。
二、发现、收藏古蜀文物有1500年的时间跨度
南宋中期罗泌《路史》卷四“蜀山氏”条,其子罗苹注云:“永明二年,萧鉴刺益,治园江南,凿石冢,有椁无棺。得铜器数千种,玉尘三斗,金蚕蛇数万,砂为阜,水银为池,珍玩多所不识,有篆云:蚕丛氏之墓。”又据《四川通志》引《南齐书》记载,“南齐永明九年(公元490年),在广汉县所垦之处,不仅发现一件巨大而奇特的青铜器,它高5尺,周围4尺4寸,四面各有9孔。而且还发现一枚玉玺,它壁方8分,上有鼻,文曰真帝”。这是广汉发现青铜器、玉器、文字的最早史料记载。
图(1)古蜀文化玉器
北京故宫博物院等处的库存文献记载和收藏的实物表明,最晚在五六百年前的明朝,士大夫阶层便把玩、收藏古蜀文化玉器。200多年前的清朝,地方官吏便将古蜀文化玉器贡献给清朝帝王。1929年燕道诚一家发现400多件玉石窖藏,除40多件被国家博物馆收藏,其余300多件的为民间保存。1931年春,正在四川广汉县传教的英籍牧师董宜笃 V.H.Donnithorne在市场上买到数件玉石器,交给了华西大学博物馆的美籍物理教授、地质学家戴谦和 Deniel sheets Dye,他们对玉器进行鉴定,断定为商周之物。1957年,英国剑桥大学出版了郑德坤的《四川考古论文集》,论述了“广汉文化”并发表了多幅广汉玉石器照片。据报道,古汉州(现广汉旧称)就不断有古玉器、青铜器、陶器出土,而且量也不小。1942年,抗日战期间广汉修飞机场,鸭子河每年涨水、枯水期,南兴镇几家大砖瓦厂的烧砖取土,农民在田间耕作,挖水渠、挖粪池等,都有出土玉石器、青铜器、陶器的纪录。
1970年,广汉文化馆干部敖天照目睹有人在三星堆和月亮湾一带古遗址搭建砖瓦工厂,致使大片的古文化遗址遭受破坏,大量的古蜀文化玉石器出土后不知踪影。古蜀文化玉人头被广汉的一些农民看作是晦气的“鬼脑壳”,举锄砸烂;青铜器人头被顽皮的小孩当足球在院坝踢来踢去,然后按 1.8 元1 斤的价格卖给了收购废品的供销社;几个农民把挖到的一堆太阳神鸟金饰、黄金权杖、黄金面具、 金树叶、金鸟头熔化成团卖掉,一部分打成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
1986年春,四川省考古队和当时的广汉县联合在三星堆正式发掘,在90多天内,均无突破性的发现。1986年7月18日,上天把叩开古蜀国大门的机会赐给了南兴镇第二砖厂工人杨运洪、刘光才。他们在做砖坯挖土时,突然“砰”一声脆响,刨出来一看,是一块玉被挖断了。杨远洪马上向厂部作了报告。考古队闻讯赶来,大量古蜀先民创造的、最具价值的古蜀文物,穿越了四五千年的时空隧道,被两个工人发现后,才闪耀在世人眼前。
据勘测,古蜀文物的遗存和传布,不仅局限在三星堆遗址12平方公里范围内,相近相邻的都江堰、金堂、什邡、彭州等地也陆续有玉石器、青铜器出土。这些藏品分别为礼器、人物、动物、神怪、字符器等多个门类。其中有直径达5.7米的太阳轮;长达3米多的玉璋;高达2米多的大立人。有罕见的高达1.2米,重106公斤的美人鱼雕像;巨型玉面具、玉琮。更有甚者,数以百计的玉石器上出现了字符,这些没有被解读、破译的文字和符号刻画,据统计近1000个左右。
2006年12月,应越南国家博物馆邀请,四川省考古研究院、陕西省考古研究所和越南国家历史博物馆联合组成考古队,对越南永福省永祥县义兴社义立村距今4000年左右,相当于中国的夏商周时期的义立遗址进行了发掘。竟然发现了大量与四川三星堆文化有密切联系的文物!其中,“T”字形环的制作工艺、手法与三星堆文物完全一致;一块石质璧型器纹理非常细腻,雕刻花纹精致,这样的纹饰在三星堆的器皿中也有呈现。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一件精美绝伦的玉器——牙璋,无论是玉料还是造型风格,几乎与三星堆出土的牙璋如出一辙,边上的牙齿状装饰,简直与三星堆的牙璋一模一样。这个发现为解开古蜀文化的去向之谜提供了依据。
民间收藏的的大约两万余件古蜀珍贵文物,将古蜀先民的艺术光芒永留世间,虽然历经数千年旷世变迁,仍然焕发着经久不灭的魅力,召唤我们内心关于美好艺术的情怀,一如远古的恒星在静穆的宇宙中散发光芒,带来社会人文精神的深沉启示。尽管它们充满锈斑土渍,却件件形态生动,活灵活现,从里向外散发出灵性,能引导我们对古蜀国作出大致清晰的勾画:它不但有手工业、工业、商业等多种门类的结构体系,而且有成熟的农业,包括种植养殖业。还有精美的玉器、陶器、石器。从用玉石雕琢的大立人身上的服饰中可以看出,古蜀先民已经学会养蚕,并且在织布、刺绣等方面技术娴熟。 无论是那些琳琅满目的祭器,还是与人们精神生活有关的盛大祭祀活动,都说明古蜀人具有浓烈的宗教信仰和深厚的精神寄托。从众多人像来看,古蜀人存在浓厚的祖先崇拜、神灵崇拜、图腾崇拜。一言以蔽之,这里曾经活跃着一群活力四射的古蜀先民,它经过建立、发展、崛起,已经成为一个政局稳定、权力集中、管理有序的强大国家。
图(2)古蜀文化玉器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专家也不得不慨叹:我们并不都是站在古人的肩膀上,而常常是在他们的脚下。古蜀文明是中华文明史上一个惊人的发现。当中原各地出土的象征封建帝王将相王权的钟、鼎等文物时,而古蜀大地出土的金杖、金面具、还有大量的海贝饰品、纵目铜人……无一不证明,在四五千年前,古蜀国已经有令人惊叹高度文明和对外开放的意识。
人们有理由承认,四五千年前,我们的祖先已经处于当时世界最文明的时代,与他们相互往来和对话的,同样是世界最繁荣、最文明的地区—《圣经》上所描述的中亚、南亚和西亚。
三、近二十年来围绕民间收藏古蜀文物的真伪争论
据调查,全国收藏古蜀文物者有十几个。孜孜以求,百折不挠,已具规模的古蜀文物收藏家如陈加林、李东明、谭石蓉、何如、梁锦华、钟鸣等,不愧是古蜀文物收藏的先知者、先觉者、先行者。他们有思想、有学识、有胆魄、有判断力。近20年来,面对四五千前的古蜀国文化实物、文化符号、文化身份被大量摧毁,大量丢弃,大量破坏的状况。他们四处奔走呼告,不花国家财政一分钱,实施 “文化临终抢救”。为中华民族保存了数千件造型优美,做工精湛的古蜀文化金器、玉器、青铜器,保留下古蜀先民创造的大量实物文化遗产 ,建立起凝聚历史与文明的殿堂。 古蜀文物收藏家把最宝贵的青春与才华,献给自己的收藏事业。每件收藏品背后,蕴藏着他们的智慧、泪水、人生的酸甜苦辣。他们收藏的不但是成都平原文化的荣耀,古蜀文明的辉煌过去,人类智慧的结晶、历史的记忆与承传,而且是全部宇宙的微观信息标本。它们所陈列的,不但是古蜀国的过去年轮,而且是整个中华民族的往昔岁月。收藏作为一种人类文化活动行为,收藏家在对古蜀文物的收藏、欣赏的同时,也强化了对古蜀文明的创造者的敬仰。他们深深知道,手中的藏品,并不是自己垄断的私家产业,而是全人类的遗产,他们只是在为人类暂时代管这些东西而已。其最终目标,就是寻求一个族群的文化身份认同,但支持其中的精神内核却是人类性的。所以,对古蜀文物的收藏的投入,乃是无价永恒的投入,是对远处的人与近处的人、过去的人与现在乃至将来的人之间的沟通的投入。在他们收藏的古蜀文化玉器中,有长将近5米的玉版画,气魄雄浑宏大,纹饰精美绝伦。上面镌刻炼铁、打铁、打兵器、犁田、筑城墙、做陶器、祭祀等图像,真实地反映了当时古蜀国在政治、军事、民俗等方面的全貌。出色地综合了当时图案与雕塑艺术的成就。古蜀文化玉器上有两三千个不同形状的文字出现,是研究古蜀国社会政治、经济状况的宝贵资料,也是目前发现的最早的刻凿铭文。
四川省文博界的前辈沈仲常、王家佑、戴堂才、李复华、徐鹏章先生,国家博物馆研究员雷从荣,南京博物院研究员汪遵国,北京市文物局副研究员华义武,中国嘉德拍卖公司鉴定师史润梅女士,慧眼识宝,先后不约而同地力挺民间古蜀文物收藏。
图(3)古蜀文化玉器
回顾20世纪90年代,有关古蜀文化的研究达到鼎盛,许多国外学者也加入到古蜀文化研究的行列。美国、英国、法国、澳大利亚、日本等国的学者,以及香港、台湾学者,对研究古蜀文化抱有极大的热情。相关古蜀文化研究的论文和书籍,也大量涌现。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论点,各种各样的说法,各种各样的推测。
古蜀文化有许多之谜,这些谜一直困扰着学术界。与大量民间收藏的金器、青铜器、玉器相比,考古发掘出土的、比较完整的古蜀文物毕竟只有1800余件,不仅数量少,品种少,而且器型单一,使得考古文博界的相关研究无法开展。同样,收藏界也面临着困惑:为什么民间流传的那些具有古蜀文化风格的器物,得不到大范围、大面积的认可;不仅受到一些人的冷落,而且还被学术界拒之门外?即使偶有空谷足音,却难掩众声喧哗,且大多瞬息即逝,沉寂如故。尽管如此,古蜀文物收藏者并没有泄气,他们把古蜀文物视为中华文明足以和与世界文明对话的“本钱”。于是出资出力举办全国性研讨会、建立艺术馆、四处巡展、拍摄视频、出版图书,查阅资料进行文物研究。
2000年7月,由成都理工大学矿物学教授张如柏、北京故宫博物院古玉研究所研究员周南泉等,共同主持的民间三星堆藏品研讨会,在成都理工大学召开。四川省有关领导、广汉市四大班子及相关专业团体人员参加。2007年,四川成都汉德投资管理公司旗下的三星堆玉器艺术馆,成立于成都武侯祠景区。该馆珍藏着1000多件古蜀文化玉器。2009年5月,古蜀文物收藏者和研究者,在福建厦门举办一个“非主流”的“三星堆玉石文化研讨会”。参加这次会议的专家学者包括北京大学陈保亚、王洪君,台湾“中央研究院”李宗焜,香港中文大学沈培,成都理工大学张如柏等。2011年5月26日,重庆中华玉祖艺术馆组织承办了主题为“珍爱国宝.探索文明起源”的首届中华文明起源高峰论坛暨中华玉祖艺术馆开馆仪式。吸引了包括联合国经社理事会一类咨商--国际信息发展组织(DEVNET)总干事丹尼尔·巴瑞奥先生在内的国际、国内知名专家以及各界嘉宾共200余人参加,共收集学术论文40余篇,20多位专家学者应邀发言。
与此同时,否定民间古蜀文物收藏的声音也不绝于耳。从1996年至2011年,以“中国顶级玉器鉴定专家”自居的北京故宫博物院杨伯达、张广文等几个没有认真研究民间收藏的古蜀玉器的人,以所谓出土“标准玉器”为尺度,不问清红皂白,信口雌黄,先后在各种场合将民间收藏的古蜀文化玉器通通斥之“假货”, 从而掀起了民间古蜀文物收藏备受质疑的序幕。
民间古蜀文物收藏者被迫卷入舆论漩涡。2006年在 10月4日,由重庆市收藏协会、重庆收藏商会主办的首届巴渝藏宝暨鉴宝大赛免费鉴宝活动上,一位黑衣女士带来的3件玉器,被北京故宫博物馆研究员周南泉鉴定为古蜀文化玉器,而且其中两件玉器价值无法估量。消息传出后, 10月13日,四川广汉三星堆博物馆委托新闻单位对外发表声明:重庆鉴宝会所鉴定的古蜀文化玉器可疑,呼吁广大收藏爱好者应谨慎对待所谓“古蜀文化玉器”。
图(4)古蜀文化玉器
2010年12月8日,重庆晚报发表文章报道,长寿区四川太阳轮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属下的中华玉祖艺术馆,陈列着600余件包括古蜀文化纵目、面具等标志性特征人物,以及有祭祀特征器皿的大量玉器。四川广汉三星堆博物馆称是粗制滥造的赝品。国家文物学会会员、中国宝玉石协会常务理事、重庆市收藏协会副会长郝晋珠反驳,广汉三星堆博物馆给出的结论比较武断,“不能因为三星堆博物馆没有该类物件,就否认古蜀文化玉器的存在”。有句谚语说,面对一个装作睡觉的人,你是怎么也叫不醒他的。我们可以理解为,不承认民间收藏的古蜀文物是真品,系广汉三星堆博物馆自我保护的手段。他们害怕被追究失职、渎职责任。一旦大量民间古蜀文物被承认并公之于众,已经发表学术论文的研究人员,原有的学术成果将成为一堆废纸 ,原来的社会公信度将一落千丈。正是这两个方面的原因,在历史最需要他们睁眼看世界的时候,偏偏集体失明,装聋作哑,集体失声,导致民间收藏的古蜀文物和研究成果,长期被国内文博研究机构无视、漠视,以致被边缘化。当下, 世界科技水平已发展到太空时代, 国内文物鉴定还停留在民国时期靠猜靠摸,靠手拿放大镜观察,有的还靠舌头舔的阶段,真是愚昧可笑。民间收藏家只好另辟蹊径,放眼国内外的著名科研机构,借助现代科技手段检测古蜀文物的真伪了。
四、用科技手段检测民间古蜀文物的真伪
古蜀文化玉器的材料是矿物。20多年来,成都理工大学采用现代高科技手段鉴定各种古蜀文化玉石器、青铜器以及动物化石文物上100件,其中包括近10件成都金沙遗址流失到民间的珍贵文物。该大学矿物学教授张如柏学有所用,挥洒自如地发挥其专业优势。他在甄别真假、辨材析料、追踪矿源,对青铜器、玉石器进行高科技鉴定,促进民间古蜀文化玉器规模化收藏等方面,起了决定性作用。
2008年,四川成都汉德投资管理公司旗下的三星堆玉器艺术馆,将收藏的古蜀文化玉器样品送到香港一机构,进行科学仪器检测,结论为真品。2012年,福建厦门上古文化艺术馆抽取10多件古蜀文化玉器,到厦门大学的一个研究所做鉴定,结论是:“表面无任何化学物质残留。”排除了古蜀文化玉器表层系现代人用化学手段做假的可能。2013年,四川民间收藏的古蜀玉器样品,经中国地质科学院矿产综合利用研究所检测、分析,结论为:“该玉器根据外观特征及扫描电镜检测,所涉及的人为作假因素皆可排除,应为真古玉。”
四川民间收藏的古蜀文物竹简、树皮、蚌壳、鳖壳、蛤壳、龟壳、牛骨及动物牙齿上,均有古蜀文字出现。说明四五千年前,古蜀先民采集各种有机载体材料,镌刻文字来表达他们的思想感情、记录重大的历史事实和事件。 2014年5月,有藏家的古蜀文物中的一片乌木,经国际权威检测机构美国迈阿密贝塔放射性碳测年实验室( Beta Analytic Inc.)进行碳14检测,其年代为距今4860—4825年。正负误差35年。这个检测报告,得到包括中国在内的130多个国家认可。
图(5)古蜀文化玉器
五、古蜀文物成为英国剑桥大学官方国际性研究项目
古蜀文化并非只是国内学界研究课题,它已经形成世界性的研究课题。进入21世纪,国内学界对古蜀文化的研究急剧减速,并且正在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因为,这个独一无二的文明,没有可以完全比对的对象。相关的历史文献记载稀缺,唯有邈远的远古传说片断可以利用。但是,民间研究的步伐却大步流星,数千件可供研究的实物证据,都被实力雄厚的收藏家捷足先登,收入囊中。更为致命是,类似国内没有博士学位、留洋背景和科学院、工程院两院院士头衔,被称为“三无科学家”的屠呦呦,在国外却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一场“墙内开花墙外香”的戏剧正在重演,一场学术危机正全面地、一步一步地、静悄悄地向中国历史、文化研究人员逼近。请看:
其一,2015年8月13日--9月10日,古蜀文化图片展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Av. Callao 150号 La Casa de la cultura china中国文化之家开幕。中国驻阿根廷大使馆文化参赞韩孟堂、阿根廷萨尔瓦多大学东方研究学院当代中国研究系系主任Jorge Malena,致辞。
此次图片展览,由在阿根廷萨尔瓦多大学任教的刘舒女士筹划组织。刘舒女士是四川广汉人。其父亲刘少聪先生多年来一直收藏、研究古蜀文化玉器。责任感和使命感促使她想把被称为世界第九大奇迹的古蜀文明,作为中国古代文明的一张独特名片,介绍给阿根廷人。
其二,英国剑桥大学东方学系、考古学和人类学系的众多学者,除了关注考古出土的古蜀文物之外,还密切关注中国民间所收藏的古蜀文物。2012年1月5日,英国剑桥大学考古学博士杨国华,专程到四川彭州龙门山地区实地了解当地的矿址、矿藏等。1月6日,又马不停蹄地赶赴汶川龙溪乡,在当地政府派出的向导的带领下,徒步跋涉海拔2600米的高山,找到了2300年前开采告罄的龙溪玉矿洞,采集样品,为古蜀文化玉器的原材料来源找到了答案。
紧接着, 由世界遗产交流中心、世界遗产英国剑桥工作室、中国世界遗产研究工作室,联合策划编辑的文献性图录《神秘.神圣.神器:中华玉祖艺术馆珍藏集》,2013年5月,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发行。该书采用中、英双语,图文并茂,全面、详細地概述了中华玉祖艺术馆馆藏的数百件玉石器,其中有大量的文字和图案均用攝影和拓片形式完成。全書由“玉神树”、“太阳轮”、“生肖”、“性文化玉人”、“类书符号”、“玉人”、“玉人首”、“人与动物”、“动物类”、“玉面具”、“鼎琮鼓”、“璋璧刀鉞”、“其他”和“祭坛”共14个部分組成,典型图片共数百幅。
图(6)古蜀文化玉器
该书以最快捷、可靠的渠道,分别赠送给世界200余所著名大学图书馆、博物馆,以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近100个国家的大使馆。美国芝加哥当地时间2014年9月28日(北京时间9月29日),在全球瞩目的第65届美国印制大奖上,《Mysterious Holy Imperial 神秘 神圣 神器》一书以灿烂的文化遗存,独特的历史和文化内涵,最终被评选为工艺最精湛、最富创造性与艺术感染力的书籍设计作品而一举获奖。英国剑桥大学多位学者、教授览阅《神秘·神圣·神器:中华玉祖艺术馆珍藏集》后,汇集多方专家的建议,经过第14次研究筹备小组会议决议,一致认可并建立《玉器时代:中国西南玉器研究》项目,进行全面、综合研究和科学分析。英国剑桥大学考古学和人类学系、麦克唐纳考古研究所、地球科学系(地质学、岩石学)、东亚系、社会人类学系,共同参与研究的多学科、跨领域的综合性科学研究项目—《玉器时代:中国西南玉器研究》,已于2013年11月启动。 该项目第二阶段进入剑桥大学最新的X5项目研究系统,由剑桥大学统一管理,成为剑桥大学官方国际性研究项目。英国剑桥大学考古系创始人(第一届系主任)、麦克唐纳考古研究所创始人(第一届所长)教授克林·伦弗鲁伯爵,详细阅读《神秘·神圣·神器:中华玉祖艺术馆珍藏集》后,同意支持后续项目的研究。
由于中华玉祖艺术馆的古蜀文化玉器,属于中国民间收藏器物。要想科学的、系统的认知其文化遗产价值、历史价值、文化和艺术价值,以及其历史年代,需要在现有成果的基础上,进行多学科、跨学科、跨时代、跨国界的综合性研究。
该项目的主要研究内容是:将重庆中华玉祖艺术馆收藏古蜀文化玉器,与中国四川三星堆博物馆、金沙遗址博物馆的馆藏玉器,进行全面考察、对比研究、综合分析、科学实验、断代分析,以及类型学研究;与中国新石器时代的仰韶文化、红山文化、良渚文化进行对比考察和研究;与二里头文明、殷墟博物馆馆藏玉器对比考察和研究;与古代印度文明、古代巴比伦文明、古代埃及文明和古代希腊文明对比研究。尝试找出古代人类文明在玉器方面发展的脉络和发展轨迹,考察它们之间可能存在的关联。解读古蜀文化玉器上的古蜀文字。该项目主要研究目标是:从考古发掘的古蜀文化玉器实物,中国玉器艺术史文献资料,通过类型学,针对已知的年代顺序对比,考察、论证、挖掘这些玉器的年代,文化遗产价值,以及其内涵与外延。做好对比研究不同区域考古发掘出土的已知玉器年代。识别、测试和考察这些古蜀文化玉器原属地区其他考古出土现状,利用最初的薄片科学实验研究,进行更进一步的样品原材料和文物器物的实验研究。考察原矿玉和现有的古蜀文化玉器在不同时期的切割方法和雕刻技术。
图(7)古蜀文化玉器
该项目研究的主要方法是:对采集的古蜀文化玉器残品小样,进行扫描电子显微镜(SEM)和光学方法采用超薄切片实验分析,矿物化学成分分析,连同元素分析。使用便携式光谱仪分析单元,x射线荧光光谱法;使用激光烧蚀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分析法(la - icp - ms);标本式无损化学分析法;巴特沃斯实验室及便携式光谱仪分析。 作为英国剑桥大学的官方国际性研究项目,《玉器时代:中国西南玉器研究》具有国际和全球性的视角,将通过中国国家文物局、四川省文物局、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博物馆和金沙遗址博物馆等机构,做好全面、系统的协调研究工作。该项目持续4年,2017年10月结束。
这真是冰火两重天。同样是民间收藏的古蜀文物,被阿根廷萨尔瓦多大学、英国剑桥大学视为珍宝,动用人力、物力抢占古蜀文明宣传、研究的制高点。而三星堆博物馆官方微博的博主朱丹丹却反其道而行之,声称,这些山寨的古蜀文物,“只能是假的”, “不仅欺骗观众和收藏爱好者,而且对三星堆博物馆的形象造成恶劣影响,需要严厉打击”。作为读者,究竟相信谁?只好调动自己的知识积累和知识储备,去独立思考和独立判定是真是假,是非曲直了。
六、民间收藏古蜀文物的遭遇引来的反思
进入20世纪末以来,国人已经醒来,能够站在全球化高度,从全世界的古蜀文物,在文博单位的“假货”、“赝品”声中,静悄悄地落入民间收藏家囊中。正如一位学者所言,这些古蜀文物如果公开展示,一定会令普罗大众极度震撼、目瞪口呆,将会给中国文博界、考古界带来巨大的冲击。同时,也将给古蜀文明的研究提供新的契机。
因此,要研究古蜀文明,必须尽可能地搜集民间收藏的古蜀文化金器、玉器、青铜器,以及数以千计的镌刻文字的竹简、树皮、蚌壳、鳖壳、蛤壳、龟壳、牛骨及动物牙齿等文化资源。也许,这只是民间古蜀文物收藏者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热脸会遇到冷屁股。因为,如果一两个阅读先秦古汉语都还有不少困难,戴顶什么“馆长”帽子的人,浑身充满老子天下第一,居高临下的霸气,俨然以古蜀文物标准制定者自居,何谈携手共同研究古蜀文明?他们一旦发现自己掌控的资源被民间收藏所超越,自尊心和自信心就如同河堤崩溃,便强势夺理,开展口水战、争夺正宗;只许我拥有,不许你存在,闹出许多无端烦恼,幼稚地想通过贬损民间收藏的古蜀文物收藏者来抬高自己。
这种做派极其愚蠢。须知,在互联网时代,地球就是一个村,国人的独立思考意识不断增强,历史资料查询快捷方便,如果要掩盖历史真相,垄断对历史的解释权,长期把假的东西让别人当成真的,可以说十分困难。尊重事实是最起码的底线,倘若通过极端不靠谱的歪曲和掩盖历史来说明什么,不但会因失信带来不良学术后果,也会使所有这样做的人被载入笑话和耻辱之册。
况且,只要有雄厚的资金支持,人们便可以在世界范围内,选择最先进的科技手段,对任何一件文物的真伪进行鉴定。任何人拍拍脑袋,信口雌黄,只可能欺骗一时,不可能欺骗一世,更不可能因你的欺骗而改写辉煌的古蜀国历史。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文物如此,人亦如此。民间收藏的两万余件古蜀文化金器、玉器、青铜器等文物, 是古蜀先民智慧结晶的体现, 是中华文化世代延续的物证, 是民族大家庭凝聚力的根基,更是中华民族自信心和力量源泉之一。它们不仅属于中国,而且属于世界,是中国特色、中国气派、中国风格的基因和血脉的组成部分。守望、研究民间收藏的古蜀文物,就是守望、拓展我们的精神家园。这需要人们具备海纳百川的胸襟、环顾全球的文化视角,深刻理解民间收藏的古蜀文物的人类性和世界意义。